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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一部分科学家先摆脱寒冬

作者: 张海洋 2024-03-18 10:14

以下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大奎本科毕业于国内某985天坑专业,随后在美国一大牛导师手下做了3年博后,妥妥北美海归。


毕业回国找教职处处碰壁的大奎在珠三角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于是果断召集同门师兄弟,在风口中拿着专利和ppt融到了美元基金最后的疯狂大撒钱。相信,不用多久,上市敲钟指日可待。怀着手撕浑水,扛着国产替代的大旗,出版自己的同名回忆录的憧憬,大奎成了海归创业大军的一员。


然而。


大梦一场,几度秋凉。创投行业大变天,只消短短几年,大奎就完成了面谈裁员、追讨尾款、关停产线、估值砍半的多个初体验。狂热退却后,一切回归商业本质。投资人前脚还在鼓励快速激进扩招,后脚就开始敲打赶紧降本增效。


周末夜晚寻求放空的大奎,去找热衷于德州扑克的朋友A总吐苦水。A总去年回国做起了套壳大模型,风生水起。即便在周末晚上,整个高科园区里也是他们这栋楼最灯火通明,门口的外卖架上尽是咖啡。真不愧为新质生产力。


现金流


坐在牌桌前,盯着手机里显示的账户余额,算着紧巴巴的几个月资金跑道,大奎满面愁容。


“大奎啊,你这是被限高了,投资人要求回购了,还是账上钱没有了?”


得知大奎只是公司钱剩的不多时,A总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宽慰。


“大奎你是不是管公司管糊涂了,你到底是不是学理工科的?你看,我打了一晚上,一直输着呢,现在只剩几十个大盲注了,如果不加注的话最多也就能看几十把牌。我可能下一把就中大牌然后收割全场,也可能是最后一把才中大牌然后重回水上。重点是,这里面每一把都是相互独立事件,和我剩多少大盲注,你剩几个月现金没有任何相关性啊。”


(注:大盲注为牌局开始前需固定下的注,一般下注额为当前牌桌底注,所以牌手通常以大盲注数量衡量手中筹码数量。水上指买入筹码以上,即有营收,反之水下则为买入筹码以下,即有亏损。)


A总说道:“你们这行当里,大家都是在现金流管理中寻求续命。保不齐这个月就有新的资金入场扶持,也可能你熬到最后一个月才签下超级大单顺利翻身。只要没下桌,你就只管打好每一把牌嘛。” 


听起来不禁有一种迷之合理,A总提供的情绪价值也确实直接拉满。


别上头


德扑圈子里有句话,叫水上紧、水下浪。挣了钱的时候都恪守精打细算,一旦浮亏了可就容易头脑发热。这时,一位打光了筹码的牌友,直接追齐chipleader买入了5手筹码。牌桌上的气氛瞬间紧绷。(注:当玩家筹码清零时,最高可以买入和chipleader,即桌上筹码最多者,一样多的筹码)


果然不多时,刚才那位牌友拿到了顺子,便激进加码,最后翻到第五张公共牌时,被另一人赌中了葫芦(三带二)。买入的筹码瞬间消耗过半。


咱创业是为了用好的产品去解决问题,融资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千万别被同行压力、市场冷热、机构check size给带跑偏了。现在这个形式,A轮往后大家都是跟着国资的节奏走,没点解决问题的真本事那能行嘛?”A总继续输出。


彼时因为全球某重大风口的导向,机构疯狂寻找国内对标,快速尽调,倾囊加码。创始人们拿到融资也纷纷迅速扩张,一年内高薪扩招数百人,豪掷10亿建厂。但风过之后,企业的发展最终还是要回归技术能力和管理能力。融资成功真的不代表创业成功


开源


“别非盯着融资不放。”A总说着,一边给其他玩家发着牌。这把牌轮到他做庄家。翻出三张公共牌,杂色2、6、8。一番加注弃牌,剩下两个对峙的玩家A和B。


“首先,你这肯定属于硬科技领域了,高端人才比例高,总有能落实到位的地方落地人才补贴嘛。”


第四张公共牌转牌发出一张Ace,玩家B率先加注,看来手牌至少是拿了一张Ace。玩家C犹豫再三,选择了平call跟注。


“再者,你可以去梳理梳理你这块学术圈子里的大牛们有哪些课题可以承接的,也是不少补助的。”


第五张公共牌河牌,所有人屏息凝神。A总轻轻翻牌,众人提的气瞬间卸掉。一张看似无关的小3。有Ace的玩家B直接allin,抢占先机,但玩家B没有犹豫直接接下。


A总神秘一笑:“甚至啊,保不齐哪个大佬功成身退了就决定支持一把这些个硬科技赛道,纯纯的公益性质哇!”


两人亮牌,果然:玩家B手牌对Ace,组成了AAA86的组合。但玩家C手牌4、5,靠最后一张小3单张成顺,23456,拿下底池。


“老板精神!”A总笑嘻嘻着说道。


玩家C随手飞出一个大额筹码,感谢A总的好手气。

(注:当有戏剧性的大牌对决时,赢家会愿意给到发牌者一定的“小费”表示感谢)


专注与纪律性


眼看着A总为了示范一把一把的弃牌,搞得大奎在旁边都不住地心痒痒,忍不住的一直瞄牌桌。


“大奎,我知道你想啥呢。我觉得出来创业,一定要克服错失恐惧感,拒绝FOMO情绪,要保持住专注与纪律性。”


连着好几把牌,A总都翻开给我看。66,弃掉;77,弃掉;Q8,弃掉;89杂色,弃掉。哪怕弃掉后,结果翻牌中了,也看不到A总脸上一丝遗憾。


“咱们现在还不是大厂,烧钱的模式我觉得应该是不太一样。在多个选项上都烧一点钱,去进行概率博弈,是没有考虑进去我们有限的运营资源和巨大的机会成本。听说大药厂可以II期临床失败后,拍拍肩膀风轻云淡,但小公司一个糟糕的I期数据就是毁灭性的直接退市。所以,我觉得还是集中优势资源,期许一个合理的产出,追寻一个合理的收益。”


“不信你看。”


A总手牌JJ,一轮加码跟注,底池肥沃。翻牌后公共牌58K。他面无表情,但稍加计算,便果断的弃牌。大奎不可理喻。


“可惜了,这翻牌多出的一个K就是市场上的变数。而市场上的其他要素(58)对我又没有明显好处,断舍离也罢。”


果然,最后摊牌的玩家用一张手牌K轻取对手。


A总的专注与纪律性从一而终


守正出奇


专注与纪律性,让大奎回想起了读书时被导师虐的岁月。那份科学的严谨与成果的甜蜜,都回来了。


想当初,也是日复一日的坚持恪守,让等到了文章的发表,专利的授权,和产品的落地。当下这种起起伏伏的挫折,或许在一个拉长的时间轴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点。只有守得住正,才能有机会在曲线的增长中求得那个奇。


当前的资本环境对大奎这样的创业者来说无疑是新的考验。但逆境是普遍的,在逆境中能够做出成绩,哪怕是坚持下去,都是胜利。


也如同A总所说,在资金困难的前提下,不是只有融资才能拯救创业者。积极的创业者更要寻求自救。当然,此前大量创新药企业出售管线、厂房同样也是自救的方式之一。即使是融资和业务开展都艰难的情况,仍然有人才补贴、科研项目等可能的、合理的进账渠道。


如同橙果局访谈的某位科学家所说,创业和科研有很多不同,但有一点很相似,起起伏伏、挫折是常态,守正、坚持,是面对不确定变化时最确定的事情。当熬过别人熬不过的寒冬,回头再看,便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牌局收场,A总靠着几次对方玩家的失误和不冷静,成功拿下几个大底池,让浮盈成为了盈。回家路上,大奎好奇的问A总如何用德州的技巧来签下拯救公司的大单子。A总:“你可别开玩笑了,要想成大事儿,你还是得打掼蛋!”


注:文中如果涉及企业数据,均由受访者向分析师提供并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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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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